风可以吹起一大张白纸
却无法吹走一只蝴蝶
因为生命的力量在于不顺从
《听见光》是一部以张哲源真实成长经历为素材的儿童纪实文学,由云南晨光出版社出版,儿童文学作家舒辉波历时三年创作,讲述了中国首位盲人小提琴家张哲源的成长经历,从先天失明的少年,成长为小提琴家,用顽强的生命与无情的命运展开斗争。该书入选2024年度“中国好书”。
一开始,他凭借触觉和听觉来认知世界,后来,他用心灵寻找人生的光亮,在追求音乐的征途中,他找到了。
张哲源出生于云南,自幼因先天性视网膜色素变性而深陷黑暗。
3岁,父母离异,跟着爷爷奶奶长大。通过听爸爸买的配着古典音乐的童话故事,感受另外一个世界。
12岁,被同学恶作剧关在柜子中,隐约听到的《G弦之歌》,点燃了学习小提琴的梦想。
初一,为了专心学琴,从盲哑学校退学。
18岁,在云南昆明剧院成功举办了个人小提琴独奏音乐会。
19岁,成为中国残疾人艺术团的小提琴手,参与国际巡演并在亚洲残疾人运动会闭幕式上担任小提琴独奏。
他渴望创造奇迹,成为小提琴家,遂继续跟随中央音乐学院的老师学琴,考入北京联合大学特殊教育学院音乐学专业,后又考取英国谢菲尔德大学音乐表演硕士,成为班上唯一获得优秀评级的毕业生。在获得读博机会时,选择了回到祖国。
万物皆有裂痕,那是光进来的地方。
从黑暗的世界,走向世界的舞台。这是一个生命的奇迹,这是一个荣耀的生命。
《听见光》全书28万字、7幅插图,在作家舒辉波和知名插画师乌猫的笔下,一个坚韧不屈的生命,跃然眼前并且震动心灵。
二年级的哲源已经学会了所有的盲文拼音,从读到写,也就是说,只要会读的字,他基本上都能够用针“写”在牛皮纸上。这一年,他读完了人生中的第一本书,也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本书,就是一年级时摸读比赛第一名的奖品——盲文版的《假如给我三天光明》。
《听见光》插图。乌猫 绘
《听见光》插图。乌猫 绘
哲源在盲哑学校被彭老师的琴声吸引。他被琴声定在了门口,再也没有挪动一步。他感觉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都被这旋律控制了,大气都不敢出。直到他听完整首曲子才把随着旋律弓起来的身子舒展开,深深地吸了一口气。
到了初一,盲哑学校的同学们开始学习按摩时,哲源了解到按摩会让手指变形而影响拉琴,便选择了退学,开始专心学琴。当盲哑学校的同学们都在按摩店找到工作时,哲源得到了一台没有显示屏的电脑,通过读屏软件开始博览群书,凭借对历史、哲学和文学的热爱,他“听到”了更大的世界。
哲源和彭老师在夜晚的星空下对话。“都说我们盲人生活在这个世界,如在黑夜里。彭老师,我读过这样一段话,它说:‘在黑夜里,我们看得比白天更远’。”
《听见光》插图。乌猫 绘
《听见光》插图。乌猫 绘
哲源在中国残疾人艺术团参加面试,“见到”艺术团那些久闻大名的演员们。他眼睛看不见,却选择最难的乐器小提琴——他无法通过眼睛和镜子,让琴弓与琴弦垂直,无法纠正一错再错的身姿与手势,但是他通过自己的嘴巴、鼻子、手指、耳朵和心灵,把他感受和理解到的这个有情而丰富的世界,通过琴声讲得如此深刻而贴切。
《听见光》采用复调叙事,第三人称叙事和访谈式的采访。访谈部分的文字,通过哲源自己的讲述,更加直白地呈现了他深刻的内心世界。
“我努力拆掉了我面前的很多‘墙’,做成了很多看似不可能的事情,到了更加遥远的地方,也见识了这个广阔无边的世界——既包括物理层面上的,也包含心灵和精神层面的。我不用眼睛,而是用耳朵和心灵,看到了一个非常丰富的世界,并被这个丰富的世界塑造成了一个丰富的人,为此,我心怀感激。”
“我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,理性告诉我,这个世界最重要的那些东西都不是用眼睛看见的,甚至不是用耳朵听到的,对,都不是人的感官可以直接把握的。”
“外在给你的所有这些坐标和评判体系,得出所谓好与坏、成功与失败——我觉得这些其实对个人来说并不重要,在成长过程中,不断去发现自己内心真实的呼唤,这才是一个人的终极意义。”
哲源的独白,正如舒辉波对这本书的自评:《听见光》不单纯是一个盲人如何克服种种不可能、学琴成长、展现生命奇迹的励志故事,还包含了一个平凡生命在与他人、世界、时代和自我命运的相处中,所展现的人性光辉——丰富与复杂、深远与开阔。
2022年,哲源罹患尿毒症,他坦承,“用左手的害怕扼住右手的害怕”,去与多舛的命运在琴弦上共舞。哲源仍然保持对世界边界的探索、对音乐的执着追求。
掩卷沉思,《听见光》不只是让读者惊叹盲人小提琴家的成就,更让读者照见自己的内心。探索世界、面对困境、追寻自我,如何回答这些人生的课题,每个人都在寻找自己的答案。
统筹:自建丽 唐丽娜 沐旭 姬祥虎
策划/撰文:赵琳
设计:方馨悦
资料来源:文艺报、中国新闻出版之家、长江丛刊、“中国好书”微信公众号等